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
機緣巧合地去了飲み会。

我和語言不完全能通的ろすさん,
談到了半生瓜,還有苦瓜那首歌,
說過了人生半才不怕吃那甘苦味。

談到了栗子百事的事;
談到了廣島、任俠、高倉健的事;
里芋的事。

收到了一大包禮物,
被招待吃飯了。

偷聽到,
他一直記住我當天曾為他張羅三一一消息的事。

拿出真心待人,
以往令自己受傷的事情有太多,
原來真的會有人能記住。
一切都值得。

我也會深深記住。

寫在內側。每當變幻時

每次當幸福好像要來的時候,
總有後著。

滿以為能出差,可以見識體驗;
最後麻煩每一個人為我張羅奔波。

我討厭這樣,
比起身體上所受的痛苦,
比起對將來未知會變得多壞的情況而恐懼,
我更討厭給人麻煩。

我在人生的頭二十年都負累夠了,
我確實聽得、記得清楚某些日子、不同的人都這樣說過。
然後,在過去的好幾年,
雖然也受過一些人的恩惠,
但始終,未到最壞的情況也不敢張聲。

本來我答應過我會去做身體驗查的,
沒想到當晚更痛。

嗯。
我卻發現我隨行藥物中,
止痛藥根本不夠多撐三天。

本來,我以為日本沒有診所這回事,
所以覺得不舒服便直接去病院,
想著只要能拿到止痛藥,
能撐到回來看醫生就好。

一大清早,打擾了在美國的朋友
(幸好美國是黃昏)
問了一下,他叫我去聖路加国際病院,
因為那裡應該有能講英語的醫生。

可是我只想在附近拿到藥就回來,
到酒店前台問了一下,
原來有間病院就在三分鐘的路程。

沒想到在癌研有明病院的先生,
初步診斷我是虫垂炎。
查了一下字典,即是盲腸炎啊,
大家立刻大為緊張。
我卻覺得痛楚稍微舒緩,
又未至於痛成要大家為我做這麼多的程度,
只想拿了止痛藥就走。

後來又應保險公司要求,
要到聖路加拿取安全飛行證明,
再一次進醫院。
基於新患只能在早上登記,
而虫垂炎的後果可大可小,
所以就進了救急部,即是香港的急症室。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驗血,磁力共振,X光。
CT Scan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全身都想把造影劑噴射出來,
那種灼熱,連耳道都感受得到。

檢查完了。
然後呆等到睡著了又醒。

一直在訊號圈外沒法和外界接上…
比起病情這更讓我著急。
在facebook偶然在我上廁所時接到ろすさん說現在在來院途中(!)
千辛萬苦才能回覆得到叫他不要來。
(softbank經常圈外)

護士突然喊我。

說要立刻到產婦人科。
我迷惑了。
她以為我不懂,
但我不解的卻是…
不是說虫垂炎嗎?

總之又照了一下內窺超聲,
說卵巢有個腫瘤。

嗯。

這次最壞的情況是癌吧。
而且在父母都有過的情況下,
我是高危的族群。

嗯。

當下沒想太多。
暫時不用做些什麼緊急的事情,
不用繼續打亂行程,
不用麻煩更多人就好。

嗯。

沒想沒想,
直到今天早上,
在外邊一個人坐著,
有點輕鬆時,
突然想哭。

我這樣的人,
其實沒資格戀愛吧。

比起身體上的苦,
更加苦了別人吧。
我生來要自己背負的,叫命運;
至於認識我的,和我一起背負的,卻是擔子。

而且還這麼短的時間。

是不是不應該這麼自私,
反正自己都慣了一個人。

就趁著不還不是萬劫不復…

「分手吧」

還沒到喉嚨,
又吞掉。

進退維谷。

怎麼辦…

我已經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
要說忠於自己,也…

連自己也不知道想怎樣。

一方面想得到安全感,
一方面不想變成高調自私的人。

旅途音樂

台北—法蘭克福:機上的平井 堅及Radio Head精選

法蘭克福—紐倫堡:Love psychedelico

紐倫堡—布拉格、布拉格市內、酒店內:林一峰!(總之林一峰就是布拉格)

布拉格—布拉提斯娜:Dancer in the dark OST(因為是捷克+斯洛伐克)

布拉提斯娜:Hysteric Blue+Judy an Mary(好天氣就是這種味道)

然後,Vitas

關於一個人去旅行

除了會交心的某幾個,我討厭生活被干涉。

這次我一個人住自己的房間,樂得清靜。

吃早餐的時候,被那些阿姨大叔叔們硬要人跟隨他們的口味,真讓人煩厭。

為什麼我不能吃芝士?我自己吃為何要擠出那種在吃屎的嘴臉?為何要把雞蛋偷偷放在袋中,而且要我也做相同的事?

我不想在外做一些會讓人看不起的事。